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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穿成宋仁宗太子》

11. 第 11 章

《扶苏穿成宋仁宗太子》小说免费阅读

扶苏已经规划好了,他要先听宋先生讲西夏议和的细则,再趁着赵宗实出宫回府探亲的机会,实地去一趟大相国寺把西夏的使臣们考察一番。

最后,等到宋夏议和的细节告一段落,官家亲自出场拍板的当天,他试着撒个娇,让官家把他一起带上,趁机在皇帝和百官面前一展他主战派的风采。

谁能想到呢,战线拉得这么长,最后还要登台表演,其实只是为了光明正大地离太子之位远一点,再远一点。

扶苏认命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脸,发出“啪啪”的声响。他重振了精神,把反扣在桌上的《论语》捧在手中,默背了起来。

整本《论语》只有不到一指的厚度,由专司皇室藏书印刻的书局雕印成册,墨迹明晰清透,纸张也雪白柔软,捧在手上赏心悦目的。

拜扶苏的前两辈子所赐,他对这本书一点也不陌生。不过呢,这还是第一次,《论语》以官方钦定必读教材的身份出现。

第一世的情形就不用说了,在大秦,什么孔子孟子、杨朱老庄,都是要给申不害和韩非子让道的。父皇劝过他好几次,少读些歪理邪说移异了心性,但扶苏自己执拗,一次没听进去过。

第二世呢,《论语》倒成了国学了,但只是那么多语文必备篇目之一,存在感也不算高。

为政以德、譬如北辰。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无比熟悉的句子映入眼帘,勾起了扶苏两辈子掺着一点愁肠的种种回忆。

但刨除掉场外的一切,只看《论语》本身文字的话,孔夫子也只是个爱讲道理,有很多理想主义和一些癖性的老头。

当他带着弟子驱车前往六国传道的时候,肯定没想过自己日后会被奉入神龛两千多年吧?

短短的十页,扶苏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能滚瓜烂熟,第二天去了资善堂的时候,就去找宋先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竟然如此之快?”宋祁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又喜上眉梢了起来。扶苏不用问都知道他在高兴什么,肯定在想成王殿下果然很聪明啦云云,说不定下课后还会跟官家告上一状。

看在西夏的份上,扶苏忍了!

他背完之后,宋祁的目光落在两位伴读身上:“除了成王殿下,还有没有人要背的?”

李球摇头,羞得满脸通红,他昨天点了蜡烛背一晚上也才背了四页半。但是,另一人却一声不吭地举起了手。扶苏当即又惊又疑地回过头去。等等,你昨天不是还一脸不情不愿的吗?

宋祁点头示意之后,晏几道也阖上书缓缓背了出来,流利的程度不逊于扶苏这个开了前世作弊器的人。

好啊,你小子背着大家偷偷卷是吧。

晏几道的行为,让扶苏想起前世他上学的时候,班上最招人羡妒的学霸——表面上云淡风轻说完啦没学会没复习,真到考试的时候考得比谁都高。

但是老师是绝对不会讨厌这类学生的,君不见,宋祁笑得更开心了点:“甚好,甚好。既然成王和晏七郎都如此积极,那我这个做老师的也不得不履约了啊。”

他还不忘多安慰李球一句:“李小郎也毋须气馁,读书明理总是为了自个儿,不必与他人相比什么。”

“嗯,我听宋先生的。”李球胡乱点头应了不过还是有点低落。扶苏决定课后再去安慰一下他。

他伸长脖子,冲着宋祁做了个“西夏”的口型。后者挑了下眉,拿起纸笔铺在扶苏的身前,用毛笔在纸上勾画了几条线,俨然是大宋疆域的外廓形状:“成王既知西夏,可知道西夏在大宋的什么方位么。”

“在西北边。”

扶苏也学着宋祁的样子,自己勾了一副舆图。结合上辈子的记忆,确定了西夏的疆域大约在中国的宁夏、青海、甘肃一带,挨着陕西的北边,最远远不到新疆。

宋祁看到后,赞了一句:“殿下的笔墨倒是精当,用石炭笔作画也有意思。”

又道:“对了,西夏正坐落在大宋的西北方。与咱们汉人以农业为生不同,他们以牧牛羊马为生、随气候逐水草而居。虽也有耕种的,但毕竟是少数,不成气候。”

扶苏认真地点头,这和他了解到的情况差不多。北方游牧民族嘛,肯定以畜牧为主。

“百年之间,西夏只是其宗国大辽区区一附属耳。但六年以前,却能从辽国家臣附庸一跃而成恶邻,亦能让大宋在战场上连吃败仗。殿下以为,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们很能打?”

“正是。”宋祁在画着西夏的纸上,提笔写下两个字。一个是“马”,另一个是“铁”。

“成王殿下可听说过西夏的‘铁鹞子’?”

——西夏人骑着党项马,人与马皆披上铁制的重甲,只肖几个来回的冲锋,就能冲散宋军的方阵,造出无数士兵的损伤。他们宋军还反制不得。

饶是心性旷达如宋祁,想起曾读过的战报,想象着宋军无法反击,被迫节节败退的模样,脸色与声音也一同沉郁了几分。

扶苏不由得咋舌。

没有人比他更懂这两种技术叠加在战争中的杀伤力。冷兵器时代,骑兵对步兵就是降维打击。何况北宋本来就不以兵强马壮见长。打不过,简直太正常了。

唯一出乎扶苏意料的是,西夏的冶铁技术好到连北宋都要侧目,以至于宋祁专门提了一嘴。他还以为是和辽、金、蒙古一样,只凭凶悍的军力降维打击的呢。

再联想到刚才宋祁提过的,西夏里亦有人以耕田为生,看来他们的汉化程度,要比扶苏印象里的游牧民族要深很多。

幸好专门问了一下,不然用刻板印象操作就坏事了。扶苏暗道。

李球冷不丁突然插了一句:“宋先生,您方才把西夏的军队说得那么厉害。可是,他们还是和我们大宋议和了呀。”

宋祁回过神来,微笑道:“对,李小郎说得不错。”又问:“殿下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要是知道的话,我会背十页的《论语》然后来问你?扶苏的眼神明晃晃地表达出了这个意思。

但他还是猜测道:“他们,不想打?”

“非是不想,而是不能。”

宋祁平淡中略带了些夸耀的口吻:“先不说大辽不愿见昔日家臣与自己平起平坐,自然会从中施压。那西夏的领土,亦不及我大宋区区一州之地。一次两次突袭或可见奇效,但长此以往,怎能长久呢。”

哦,所以宋祁的意思是,大宋的血厚,可以当坦克,比西夏更耗得起。

扶苏死鱼眼:可大宋的家底又不真是你们自己家的,是千万的士兵和百姓啊!

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先生,不知西夏的国主是谁,今年寿数几何?”

“西夏国主名为李元昊,今年应当四十有五。怎么了,成王殿下作何要问这个?”

扶苏很快转移了话题:“没什么,就是好奇,他与官家哪个年长一点。”

四十有五,四十有五……直到下课之后,扶苏还在心里念叨着李元昊的年龄。这个年龄放在后世,只能堪称一句中年。可是在秦在宋都能叫作老翁了。

就算统治阶级生活条件好一点儿,可技术水平摆在那儿了,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根据这个,扶苏推断,宋祁所说的并不一定完全正确。或许西夏不止是不能打,而是真的不想打下去了。

首先,李元昊已经不年轻了,离他历史上的死期没几年。而年长的人政治观点会渐渐倾向于保守。所以,他是会拼着一把年纪继续打仗下去,还是满足于既成的功业,把期望留给后代呢?

还有,《左传》有云:“夷狄入中国而中国之。”这是当代士大夫人人皆知晓的公理。但是“中国之”的过程,却远没有他们想象中如盐入水一般自然,而是充满了拉扯、曲折、的过程。

不信的话,看看金朝和清朝就知道了。

其间自然会涉及到思想的洗牌,旧势力的反扑,最终引发政权的摇荡。换言之,一旦越过畜牧区与农业区的边界,收拾新领土就会变成一件极为棘手的事情,李元昊不一定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

倒不如学习辽国的先进经验,每年从大宋捞上一笔稳定的岁贡,靠输血慢慢壮大自身国力。西夏肯定打的是这个如意算盘。而他们的底牌呢,就是仗着过往的几次胜仗经历,朝大宋敲竹杠了。

所以……我如果……

可行!

扶苏乌湛湛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想通之后他就不再犹豫,立刻迈上了通往福宁殿的路。不仅他急着出宫,赵宗实的伴读身份和探亲假还待批准呢。

福宁殿,官家日常起居之所。因他性喜静,福宁殿外皆栽满了花木。时值春夏之交,丛簇的花树蓊郁而青翠,让人一看心情就好了不少。

扶苏的身份特殊,不用通报就能进入殿中,但他刚要进门的时候,却刚好与出门的大公主赵妙悟擦肩而过。

两人互相见了礼,打了个招呼。扶苏却发现,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不仅是妙悟,连同她身后几步的梁怀吉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盯着他,似是敬佩,又有点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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