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婢升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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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三刻,久榆掀开蒸笼,奶白色的茯苓酥在晨光中冒着热气。她捏起一块,用银簪尖在酥皮上刻出极小的“宜”字——这是给任瑶的安胎点心,表面是健脾的茯苓,内里却藏着能止血的阿胶碎,专为应对老夫人房里的藏红花阴谋。
“久榆!”吴娘子的尖嗓从廊下传来,“二房姨娘要吃酥酪,用最好的牛乳,慢了仔细你的手!”
久榆垂眸应下,指尖却在牛乳桶沿轻轻叩击——三长两短,这是与前院马夫约定的暗号。昨夜她趁吴娘子醉酒,偷看到她往二房姨娘的酥酪里加了一味“落胎药”,此刻正是她将计就计的时机。
巳时初刻,久榆抱着空牛乳桶路过角门,果然见二房姨娘的贴身丫鬟采儿鬼鬼祟祟地钻进来。她假装被门槛绊倒,木桶滚向采儿,里面流出的却不是牛乳,而是混着皂角的泔水。
“你找死!”采儿跳脚,裙角溅满污水。
久榆“惶恐”地跪下:“小的该死,可这牛乳...早被三房公子要走了。”她压低声音,“听说三房公子昨夜宿在城西勾栏,今早起来浑身无力,非要用牛乳炖鹿鞭补身。”
采儿脸色骤变——三房公子素日与二房姨娘不和,若被大房知道他逛勾栏,必受重罚。她跺了跺脚,匆匆跑回二房,久榆趁机从袖中摸出真正的牛乳,藏进任瑶房里的暗格。
午后,赵州倚在膳房窗台,手里转着块茯苓酥:“听说你截了二房的牛乳?”
久榆擦着案板,故意将沾了面粉的抹布甩向他:“公子消息灵通,怎不知三房公子的‘补身方’是假的?”
赵州挑眉,避开抹布:“哦?那真的牛乳去哪儿了?”
“在三姑娘房里,炖了阿胶莲子羹。”久榆直视他的眼睛,“任瑶姑娘有孕三月,公子该比谁都清楚。”
赵州忽然逼近,沉水香混着檀香袭来:“你倒是聪明,可知道为什么老夫人至今没动任瑶?”他从袖中摸出张药方,“因为她在等任瑶胎像稳固,再一举坐实‘庶女弑嫡’的罪名。”
久榆接过药方,见上面写着“缺月饮”——用缺月时的露水炮制,专门诱发滑胎。她攥紧纸张,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的碎银,上面也刻着同样的纹路。
“我要你做件事。”赵州忽然说,“明日老夫人要请太医诊脉,你在她的参茶里加样东西。”
“什么?”
“白萝卜汁。”他眼里闪过冷光,“参茶遇萝卜,药效尽失。老夫人会以为是任瑶动的手,而任瑶...会以为是你。”
久榆挑眉:“公子这是要让她们鹬蚌相争?”
“不。”赵州忽然轻笑,“我要让你做那只黄雀。”
申时三刻,久榆捧着参茶走进老夫人卧房。周嬷嬷正要接过,她却故意失手,茶盏摔在地上,琥珀色的汤汁渗进地砖缝,露出底下藏着的“滑胎药”残渣——正是昨日她趁周嬷嬷换班时埋下的。
“这是...?”老夫人瞪大双眼。
久榆“惊恐”地跪下:“小的今早看见周嬷嬷往茶里加东西,以为是您的吩咐...”
周嬷嬷脸色惨白,扑通跪下:“老夫人明鉴,这是二房姨娘给的药,说是能让三姑娘滑胎!”
老夫人怒拍桌案:“糊涂东西!任瑶若出事,赵府的脸往哪儿搁?”她忽然咳嗽起来,久榆这才惊觉,参茶里的白萝卜汁已生效,老夫人的气虚之症愈发严重。
任瑶适时走进来,望着地上的残渣,眼里闪过了然:“祖母息怒,不如让儿媳亲自掌管膳食,也好确保您的安危。”
老夫人喘着气点头,久榆趁机将一块茯苓酥塞进任瑶掌心——酥皮上的“宜”字已被她改成“安”,寓意“安胎平安”。
深夜,久榆坐在灶台前磨杏仁粉,任瑶的丫鬟翡翠悄悄溜进来,往她手里塞了个锦盒:“姑娘说,这是给你的谢礼。”
锦盒里躺着枚银戒指,戒面刻着膳房的图腾,正是首席厨娘的象征。久榆摸出藏在发髻里的银簪,簪头的“长宜”与戒指上的“膳”字相映成趣,宛如她此刻的双重身份——既是长宜斋的后人,又是赵府膳房的掌权者。
“还有这个。”翡翠又塞给她一张纸,“公子让交给你。”
纸上是赵州的字迹:“老夫人房里的檀木柜,第三层有你父亲的卷宗”。久榆攥紧纸条,想起白日里老夫人咳嗽时,赵州眼底闪过的痛楚——原来他早已布好局,借她的手扳倒老夫人,也借老夫人的手,让任瑶名正言顺地接管中馈。
灶膛里的火忽明忽暗,映着她微扬的唇角。
这深宅的每一道膳食,都是她的棋子;
而每一个棋子的落子,都在为最终的将军铺路。
她望向窗外的飞檐,月光照亮膳房的匾额,忽然轻笑——
待得东风起时,且看她如何用这小小的灶台,烧穿这深宅的层层迷雾,让长宜斋的名号,响彻这汴梁城的每一个角落。
寅时初刻,久榆站在膳房中央,盯着新到的太湖糯米出神。米粒颗颗晶莹如珠,她捏起一粒对着烛火,见米芯竟透着淡淡的青色——这是用孔雀石粉浸泡过的“毒米”,专门用来对付孕期女子,轻则滑胎,重则丧命。
“吴娘子,这米...”她转身时,故意让袖口扫过案上的糖霜罐,细白的糖霜撒在糯米上,立刻泛起淡紫色斑点——这是她昨夜新制的“验毒糖霜”,遇毒即显色。
吴娘子脸色骤变,却强作镇定:“少啰嗦!三姑娘要喝糯米粥,赶紧做!”
久榆应下,待吴娘子转身,立刻将毒米倒入泔水桶,换上提前备好的白糯米。她知道,这是老夫人最后的试探——任瑶刚接管中馈,她们便想借“膳食失误”让其下台。
巳时三刻,久榆端着糯米粥穿过回廊,忽见老夫人的贴身丫鬟捧着个描金食盒走进任瑶院子。她假意被石子绊倒,粥碗摔在地上,却在起身时,用藏在袖中的银簪尖划破食盒封条——里面竟是掺了麝香的绿豆糕。
“怎么回事?”任瑶扶着腰出来,脸色苍白。
久榆盯着绿豆糕:“姑娘小心,这糕点里有麝香。”她转向丫鬟,“可是老夫人让送的?”
丫鬟支支吾吾,久榆趁机举起银簪:“我这簪子遇麝香即黑,不信你看!”
簪尖果然泛起黑色,任瑶脸色一沉:“去回禀老夫人,就说我谢过她的‘心意’了。”
午后,赵州在膳房后巷拦住久榆,手里拎着块发霉的绿豆糕:“老夫人这次失算了。”
久榆擦着手,从他手里接过糕体,掰开后露出里面的朱砂字:“戌时三刻,假山石缝”。这是她与任瑶约定的密语,意为“有急情相商”。
“公子可知,”她压低声音,“老夫人房里的紫檀柜,第三层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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