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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死太子还是活状元》

14. 妄为

《嫁给死太子还是活状元》小说免费阅读

是即使那白布下空荡的肚子里藏了一块石头,也会被穿透的一刀。

是狠狠地扎进棉花,刺向稻草人,给鱼开膛破肚的那种毫不犹豫。

程湍几乎在那一刀落下的同时,一把握住了门把手,一门之隔,下一瞬他就可以了结了他们。

程湍本能的反应,因为太简单,太容易了。两个来搜东西的草包,来就算了,其他的事情不能做。

棺是他要求开的,保住其中的人是责任也是本分。这甚至可以是不含任何情感的决定,下意识的决定。

他会这样做。

可是偏偏一股细小的力拦住了他。

难以忽视。

他不懂,他不应该被那样的力阻止,可他就是停下了。

那手拉住了他的胳膊,死死地抓着,他微微转身看去。

苍白的月色下,瘦弱的手臂,指尖十分用力,发白。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地发抖,但很坚定。

面庞是微微的蓝色,轮廓上镶了一层金色,大概是月亮。

她的眼睛很湿润,看向他却丝毫没有退缩。

程湍很惊讶,他眉头皱起,不知她这是为何。

她为什么会拦住他,外面是她嫂嫂的尸体,她就站在这里,他甚至觉得,如果刚刚他推门而出,她一定也会跟着他狠狠地弄死那两个家伙。

她怎么会拦下自己?凭什么?

她怕了?不会,她从不曾怕过。

她怕,她就不会半夜独自一人来到这里偷摸找线索;她怕,她就不会在漆黑的夜里一人穿过整个京城来找他;她怕,她就不会在那初见的秘室里凭长针大小的刀就敢与他对峙……

可她不怕吗?

她撒谎,她长跪,她肆意妄为;她什么都敢做,她什么都敢想,她什么也都尝试接受,噩梦里的不知道是谁的死亡,来自父亲的责罚,饿,累,冷,恐惧……

等等……

所以,她接受了什么?她接受她的嫂嫂落胎而亡后再被开膛破肚?她接受她的至交好友蒙冤而死?

她不可能接受。

所以为什么?

程湍一刹那间愣住了,眉头控制不了地皱得更深,嘴角的凌厉和目光的寒意让晏然的心颤了颤。

她依旧死死地抓住他。她想,如果他非得夺门而出,她也是拦不下的。

她感谢,也憎恶。

门外的刀停了下,发出细碎搅动的声音。

两人在门边无声地对峙。

她觉得很累,不想再看着这双眼睛里的星辰,有火光慢慢熄灭。她迫不及待地想找一个支撑点,她很累,就要溺死了。

在湍急的水流里要溺死了。

她想蹲下,想捂住自己的耳朵,闭上自己的眼睛。而前两者做起来太难了,她难以活动。

而眼皮很好控制,她咬了咬牙闭上了眼睛。

可外头的声音更响了,她觉得离他们更近了……

迷惘混沌间,外面的交谈声又起……她知道有声音,但完全听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一切都静下来了。

她终于脱力,她想靠近地面,地可以给她一些依靠,如以往的那些时候。

跪着,就有依靠。

身子滑落到一半,被强有力的手硬生生截在半路,脸贴到人的腰腹上。

不知道是终于坚持不住,想要抱着什么,还是别的,反正她顺势抱住了面前的人。

那人拎着她起来,然后松手,抖开斗篷披到了她身上。

他拍了拍她的肩,“人走了。”

“为什么拦我?”寒意刺骨的问话,程湍没有看她,“之前不是还因我开棺而气?”

他原来知道啊。

生气是人之常情,她冷血、淡漠、不代表她没有触动,没有美好的回忆、友情、同情。

拦他?

人已经死了,线索也拿到了,如若再生事端,那有人是不是也会遭受些什么。

榜眼头七还没过,状元再跟着走了……?

……

她不是在同情怜爱什么状元郎,她是真的不想梦里死过千百遍的人真真实实地死在她面前。

即使只是近段时间,那个人成了程湍的样子……也不行,那样岂不是一梦成谶。

她再自私一回,死去的人不能还要拉着活着的人赴黄泉。这是她的理,那是她的情。

她确实对不住嫂嫂,对不住余先生。可那是别的地方的事情了。

是,她分不清梦与现实。但她分得清生与死,一直分得清。

生能去死,死不能复生。

她面前的是个活人。权衡了所有,她要这个。

“纸你拿到了,我没有什么其他的事了,我回去了。”自说自话,什么也没回答,她挣扎着推开那热乎的胸膛和直挺的腰板。

但没走了,他拽住了她,沉默地看了她很久。

她没做任何解释……不该解释一下吗?究竟为什么?

程湍最后也松了手,说道,“回程府。”

“为什么?”

“纸上有字。”

一切都将真相大白。

晏然也想知道,点点头。

和大病初愈无关,这种程度的刺激她很难承受,回程府的路上,她就有些晕,努力坐直身体,可马还是太颠了,她跟不上。

再然后就没有意识了。

程湍在人就要栽倒的时候,拉住了马绳,揽着她的腰,她脑袋无力地搭在他的胳膊上。

程湍抱她起来,将她转过来,脸冲着自己,那脑袋一啄一啄地抵在他的肩下。

手扶住脖颈,那面上有泪痕,她很累了。

将她拢进自己的身体里,用斗篷盖住,一手抱住她不让她掉下去,一手狠狠地拉了马绳,马飞快地跑了起来。

……

晏然转醒时,程湍正将她放到几个时辰前她坐过的床上。

“醒了?”

“刚回来吗?”她左看看又看看,这屋子里有亮光和没亮光的时候完全两样,奢华至极,处处镶金带银,檀木香应是来自床头本身。

“先休息,你有些发烧,一会儿药来了再叫你。”

程湍俯身给她盖被子,几乎是要把她埋进被子里,虽然动作上没什么冲击。他面色并不好看,和往常的冷淡不同,是很不好看。

晏然顶风上,拉开被子,也没有什么表情地说,“我不睡。”

程湍与她对视,她分毫不退。

最终,晏然败下阵来。

“我觉得睡觉有点累,我可以不睡吗?”带了点儿哀求。

程湍松开被子,“披上被子跟我过来。”

随后,程湍大步流星走到了这进院子的另一边书房,晏然裹着被子小步跟在后面跑。

她确实感受到脑子里的热气,和周身的冷意。

书房还是那个书房。

程湍依旧坐上那熟悉的大书桌边,她站在门边不知道该去哪,她不想去内间。

“把那椅子搬过来。”

晏然一边顾着华贵的又滑溜溜的被子不要掉到地上,一边小心翼翼拿起椅子,搬到了程湍对面,书桌的这边。

“挡光,搬到这边。”

他要她坐他旁边?不是更碍事吗?而且她这么矮,离远点坐也不会挡到。

她言听计从起来,将椅子拖到他旁边,没有挨得很紧,老实整理了被子然后坐下,靠在椅子背上,微微喘气。

是有些累。

程湍将放于胸前的纸张掏出来,一张一张展开在桌面上。晏然探头去看,全是余先生的字迹。

程湍很认真很投入地看,就如以往处理公务一样。

晏然看不出纸上的内容有什么特别,于是从怀里掏出那个小木盒子,从袖子里拿出刻刀。

她脑子嗡嗡作响,但是很清醒。

之前不打算刻些什么是她觉得没有必要,而现在,多少要刻点什么。

全,很重要。

她瞟了一眼程湍,刻字多少会有点声响,她在考虑要不要打个招呼。

可他专注得周身仿佛有一层罩子……算了,她小声一点。

于是小小的沙沙声、时而尖锐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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