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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rmillion》

7.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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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仪喊出来人名姓的一刻,双手拄着大剑,在自己的帐篷前百无聊赖地看着虚空的修凯尔骤然抬起了头,盯住了入口处驭马缓缓前来的挑战者。挑战者的头发和面颊沾上了一点圣水,让午后才出现的他像是沾着清晨的露水。他的目光没有投向正死死盯着他的修凯尔,而是在观众席上转了转,然后他对着卡尔女王的包厢,微微点头示意。

在他的身后,入口处的台阶上,穿着黑色长袍的朝圣者正缓步走上看台。在比武大会上作为工作人员出场的小吟游诗人,作为选手出场的阿邦,还有作为观众出现的朝圣者,这从远方前来圣地的三名同行者如今都已经登场,而不管是修凯尔还是大宗师,似乎都无法猜到他们的真实意图。

“感谢大宗师的亲切邀请。”阿邦简短地发表了挑战者的宣言,“我想,我们应该在这一场和平的盛会上以武会友,不应该弄出流血事件,我想,亲爱的对手们也都和我有同感。”

“他是我的了。”修凯尔小声地,咬牙切齿地说,“他接受了我的挑战,如果他不选我当对手,他就是个懦夫。”

他附近帐篷里的弗雷扎特打着哈欠钻出来,看了看朝着他们缓步前来的对手,又看了看修凯尔,幸灾乐祸地笑了笑。他说出了下面这番话,明显是听见了修凯尔刚才的自言自语。

“我等着看他把你戳下马,不管是用平头还是尖头。”

修凯尔恶狠狠地回了弗雷扎特一眼,少年骑士从披风下面对他比了个侮辱的手势。这时阿邦正巧从他们身边路过,没有停下脚步,一句轻声的话飘到了修凯尔的耳朵里。

“看你的身后,亲爱的修凯尔。”

来访的骑士并没有在修凯尔的盾牌前驻足,也没有用长枪敲打他的盾牌,反而留下了这一句奇怪的话语。修凯尔满腹狐疑地回过身朝他身后的观众席看了一眼,在帕普尼卡人占领的区域的角落里,有一个颧骨突出,非常瘦削的男人正笑容满面地一手端着一桶爆米花,一边对着他挥手。

修凯尔猛然转过了头,但是阿邦已经从他的面前走开了,收下他手套的人没有接受他的挑战,而是用自己的枪柄清脆地敲打了库洛克泰因先生的那面画着大蜥蜴的盾牌。

修凯尔狠狠地,把手里的剑戳进了比武场的石子地里。

他想要对那个人咆哮,对阿邦大喊“你不敢接受我的挑战,你这个懦夫”,但是如果他说一个敢于挑战库洛克泰因先生的人是个懦夫,就等于是侮辱了库洛克泰因的实力。侮辱弗雷扎特也就罢了,毕竟他们两个成天对骂,但是库洛克泰因先生是他的朋友,就算再不情愿,他也只能把阿邦让给库洛克泰因。

事已至此,他只能忍气吞声地接受了现状。修凯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想看两人的对决,而是转过头去,悄悄地又看了一眼阿邦让他看的人,那个人也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忧虑,对他说了些什么话。那个人如果对着修凯尔喊叫的话,以他们的距离修凯尔完全能够听见,但是那个人只是用口型在对修凯尔说话。

亲爱的孩子。他说,干得不错。

“大宗师的小宝贝现在想钻到老爸怀里去撒娇了吗?”阴魂不散的弗雷扎特又凑到了修凯尔的身边,假装亲亲热热地用铁手套重重地拍着他的背,“要不然这样吧,你现在立刻弃权,就可以到看台上去抱着你老爸哭了。”

“你要靠别人弃权才能获得胜利的话,不妨去试试说服那两个人。”修凯尔冷冰冰地回答,“你上午打翻的那些欧萨姆和帕普尼卡的骑士不过是些弱不禁风的文官,他们在马上晃晃悠悠的,一看就是因为无人参赛太没有面子,被国王逼着来参赛的。”

少年骑士大笑起来,看着场上两个人在第一次冲锋后互相打断了长矛,正在场地两端检查和更换武器,“说得好啊,我打倒的都是些晃晃悠悠的骑士,赢到的都是老弱病残的驽马,那揭幕战就被十三岁的小男孩开瓢的到底是谁呢?”

修凯尔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倒不是他期待的怨恨目光,这让少年骑士感觉很没意思。

“如果他的对手是你的话,恐怕就不只是开瓢那么简单了。”

“是呀,是我的话,第一下他的小命就没了。”弗雷扎特撇着嘴说。

“然后你杀了林盖亚骑士团长的儿子,圣殿骑士团就和林盖亚结下血仇了。你的头盖骨里面到底有没有装着脑子?”修凯尔一拳砸在还在试图和自己说悄悄话来骚扰自己的伙伴的头盔上,让他的耳朵嗡嗡作响,“我不想沾上你的愚蠢,你可以随便狂吠,但是请离我远一点,我对比赛和你的兴趣都不大。”

“大宗师想让不死鸟的旗帜插满整个世界的话,和全世界结仇简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就算扮演好人也不会有人选你当下一任大宗师的,因为就算大宗师再喜欢你,你一丁点战功都没有。”少年骑士阴阳怪气地抛下最后一句话,对着他比了个下流的手势,回到自己的等待区去了。

比武场中的二人,又一次互相折断了自己的长枪。

能接下库洛克泰因先生两次冲锋而不掉下马,甚至打断了库洛克泰因的两杆长枪的人,这世界上也没有多少。修凯尔又看了一眼看台上的教父,那个男人这次没有在看他,而是凝望着场中交锋的二人,像是想起了自己过去的荣光,以及在同一个人的面前掉下马背的惨痛回忆。

修凯尔转向了赛场,手指紧紧地攥着剑柄,库洛克泰因的马似乎有点累了,他在准备区换了一匹马,但这匹好像没有之前的那匹那么听话,需要他用马刺给它一点教训。在远处,赛场的另一端,曾经伪装成吟游诗人的骑士撩起了护面甲,面带微笑地等待着对手整装,蜜色的眼睛微微弯起,是修凯尔记忆之中的那双眼睛。

而在遥远的看台上,黑袍的朝圣者站在高处,双手依旧握着他的长手杖,周围的观众没有在意这个看起来一点也不合群的朝圣者,只是自行朝场地里的人吹着口哨,投掷鲜花,而朝圣者静静地掀开了他的兜帽,露出了他的黑发和脸上深深的疤痕。

“今天有点热啊。”他若无其事地自言自语,“如果你的三位骑士今天一起失败了,你会怎么做呢,密斯特?”

站在最佳观测位置的见习吟游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上二人的下一次冲锋,手里的鲁特琴忘了该拨动什么音符。这是他从未见过的阿邦,在策马奔驰的时候,他的眼神明亮得就像他平时的表情从未出现过,但在一次交锋过后,他又迅速地恢复了笑眯眯的表情。这样想来,一路上和他们同行的朝圣者不停地提起一位不具名的来访骑士,想必正是在撺掇那位化身为吟游诗人的骑士在这场大会中登场亮相。

那么,在徒弟努力工作的时候,吟游诗人阿邦并没有跑出去玩耍,而是在筹备自己参赛的装备吧。少年诗人了然地点了点头,假装自己已经知道了一切真相,包括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如果都讲出来自己就会被吊在火刑架上。

库洛克泰因先生和阿邦同时架起了长枪,发起了第三次冲锋。

小诗人抓紧了他的鲁特琴,屏住了呼吸。

马蹄在土地上扬起沙尘,马背上的人像是被吸在鞍座上一样稳当,库洛克泰因先生将长枪瞄准了对手的护面甲,这里很难命中,但是如果命中了,它对对手的冲击力要远远大于刺中盾牌,而且就算对方看穿了计策,也很难防备,躲避会破坏自己的平衡,失去先机,而硬挨一下则几乎肯定会摔下马背,失去资格。但是如果没有命中,就意味着自己要承受双方的冲击,库洛克泰因先生有即使如此也不被打下马背的自信。

他的长枪准确无误地刺中了阿邦的护面甲。

但是阿邦就像是观看了揭幕战,学习了修凯尔的计策一样,他的头盔也没有系紧,库洛克泰因的长枪从他的头上掀去了头盔,在他的力气徒然被飞走的头盔带走的一刻,阿邦的长枪的四棱方头从他的盾牌缝隙里钻了进去,恰到好处地在他的胸甲边缘点了一下。

库洛克泰因先生这时候还不能算完全失败,但是他在勒马时,马刺不慎划断了马肚带,让他连人带鞍子一起受不住马急停的力道,从马背上翻了下去。

“我输了!”愿赌服输的库洛克泰因先生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以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往土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坦然认输。

“承让了。”阿邦微笑回答。

“看啊,上届冠军站在你旁边,你恨得牙痒痒,但却没法打他。”弗雷扎特嘻嘻哈哈地又去惹修凯尔,“不就是他在那次比武大会上撞倒了你可怜的教父,让他遭到了哈德拉的报复,失去了领地和头衔,只能做小地方的神父吗,我看你要是这次被打断了腿,连神父都没得做,毕竟别人都说,圣殿骑士团里面有一群异教徒,你是最不虔诚的一个。”

“我还能有幸听见挂着魔鬼徽章的人和我讨论虔诚呢。”修凯尔不冷不热地说,不再看向阿邦,反而回头看了看看台上的教父,巴鲁特斯的视线似乎朝向入场处,没有在看修凯尔也没有在看阿邦,这让年轻的圣殿骑士稍微松了一口气,因为不管他的教父看谁,都会增加他的压力。但是他的教父紧盯着入场处的时间也超过了必要的长度。修凯尔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没法看到观众的角度能一眼看见的新挑战者。阿邦击败了库洛克泰因,站上了属于年长骑士的挑战席,而下个挑战者前来所挑战的人将会是谁,也是一份让其余的观众饶有兴味的谈资。

年轻的圣殿骑士终于看向了阿邦。身着没有纹章的朴素盔甲的、曾扮作吟游诗人的骑士和他视线相对,害羞地笑了笑,随即用口型对他悄悄地说:你的手套被人偷走了,我不要和你决斗。

这么拙劣的借口谁都不会相信。修凯尔皱起了眉头,又被自己非常讨厌的同伴用硬邦邦的铁手套拽着脸,从他的身后扯出一个笑脸来,盔甲和盔甲撞得叮叮当当地响,所有人都在看新的挑战者是谁,以及讨论帕普尼卡的冠军阿邦,没有人关注已经被看了一个上午的两名年轻骑士,尽管他们到现在还没有输过。

修凯尔气呼呼地拍掉了同伴的脏爪子,同时,在欢呼之中,新的挑战者也登场了。

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身强力壮的,有浅绿色皮肤和又尖又长的耳朵,和这次比赛的司仪同族的高大男人,骑着一匹和他一样强壮高大的黑马,身披银甲,白披风上有金线刺绣的不死鸟纹章,在他进场的时候,就连大宗师也不由得站起了身。那个男人的脸上有一处明显的黑色纹样,从前额穿过一只眼睛延伸到面颊上。那是他年轻时被野蛮人俘虏,留下的奴隶纹样,他没有掩饰也没有试图将其除去,像是那被标记为奴隶的纹身是他的勋章。

“不会吧。”弗雷扎特和修凯尔异口同声地说,“大司铎不是说不参加第一天的比赛吗?”

司仪兴奋的声音穿透了整个会场:“继阿邦爵士之后,又有一位勇猛的战士重披战袍——诸位先生女士,请注目观看,圣殿骑士团的大司铎,大宗师的有力候选人之一,哈德拉爵士前来参战!”

主席台上的大宗师静静地朝那个向他看过去的挑战者点了点头,又坐了下去,像是这个挑战者的出现是预料之中,而他的吃惊站起不过是对新来的挑战者表现一点敬意的表现。他抬起了一只手,示意一下子喧闹了起来的观众们安静下来认真看比赛,随即又恢复了他一言不发的模样,他的脸依旧在他的兜帽里藏得严严实实,就像他的所有心情都隐藏在一片黑暗之中。

挑战者绕场一圈,走到小吟游诗人的面前的时候,刻意地看了他一眼,对他露出了一个凶狠的,像是挑衅又像是威胁的笑容。

少年吟游诗人朝后面退了两步,讪讪地停止了拨动鲁特琴的琴弦。

似乎看出了挑战者的意思:一个见习的吟游诗人还不配来歌颂圣殿骑士团的二号人物的丰功伟绩,赛场司仪迅速地回到了他的管风琴前,在赛场陷入冷场之前奏起了恢弘的乐章。

小诗人对司仪迅速施以援手有一点感动,但是因为挑战者的气势实在太吓人,他感动的表情还是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就继续被受到惊吓的表情取代了。挑战者策马绕赛场一圈,向诸位来宾致敬后,凛然走向了迎战者的帐篷。库洛克泰因先生因为马肚带断掉的小小不幸输掉了比赛,只能灰溜溜地让出他的席位,回去筹办他的盔甲和马匹的赎金,他的帐篷现在归他的胜利者所有,大蜥蜴盾牌也换成了没有纹章的素净铁皮盾。三位骑士中的三位都不想在状态并不完美的情况下面对面前的对手,却还是得强打起精神来,等着对手选择自己中间的一位,像是游客在小摊上挑选自己喜欢的玩偶,就像挑战者的马颈上也不知道是入乡随俗还是有意为之地挂着一个野蛮人之王的布娃娃。

面前是两位隶属于自己骑士团的年轻圣殿骑士和十二年前战胜过自己一次的对手,大家不需要司仪宣布就知道选择的结果是什么样了。每一个人都眼巴巴地等待着哈德拉和阿邦来一次和十二年前一样的生死决斗,毕竟不管事情发展成什么样子,都将是大家接下来十二年的谈资。哈德拉朝看台扫了一眼,他凶狠的眼神从卡尔女王的脸上扫过,而女王面不改色,只是微笑着朝旁边向她弯下腰来的骑士说了一句场中人听不见的话。

圣殿骑士团的大司铎哈德拉爵士,不负众人所望地,使用长矛尖端触碰了刚刚获得胜利的那位骑士的盾牌。

“我以为你已经离开战场了,哈德拉。”在哈德拉准备转身回到挑战者的等待区时,阿邦苦笑着说。

“我是闻着你的气味来的。”挑战者说,他的声音让全场的人都听见了,“我本来不打算参加这场比赛,但如今,感谢神赐给我复仇的机会。”他将凶狠的笑容丢给对手,骑着他的骏马走回挑战者的区域,似乎他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那匹马也一蹦一跳的。

“怎么办呢,你有深仇大恨的人在哈德拉爵士的手下被刺个透心凉,你再也没有去和他决斗,被他干掉的机会了。我可怜的小修凯尔……”喋喋不休的少年骑士阴魂不散地在修凯尔的耳边说,“等到哈德拉大权在握,你也就失宠了,可怜的,没有战绩也没有实力的修凯尔,你到时候将何去何从……”

修凯尔因为从受到召唤前来圣地开始,每天都在听这位同伴花样翻新的嘲讽和诅咒,如果在两人站在同一个场地里的时候听不见对方如同老妇人一般的絮絮叨叨,自己反而会觉得非常不适应。他没有回应,只是对弗雷扎特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不和对方一般见识,并且鄙视他的眼光。

管风琴恰巧奏到了最高潮,场上两位骑士也准备好了自己的武器与盾牌,策马站在了出发区域。长枪头磨得亮闪闪的,这不是之前在友谊赛中的那些随便就能在盾牌和盔甲上拗断,只能在对方的盔甲上留下凹痕,对方的身体上留下一点淤青的钝器,这是只要刺入铠甲的薄弱处就能凭借使用者的速度和膂力穿透对方的身体,普通的盾牌和铠甲在它们面前就像纸糊的一样脆弱的长枪。

“那个男人穿的是大宗师的铠甲。”修凯尔听到弗雷扎特小声地说,“奇怪了,我还以为上次你替大宗师引荐的是那个强壮的朝圣者,而不是这个可怜的吟游诗人。”

“那个朝圣者如果参加比赛的话,”修凯尔在谈论和嘲笑自己没关系的话题的时候还是会回答对方的,“大概和现在是一样的,大司铎会立刻跳出来向他挑战。”

少年骑士打了个哈欠,让修凯尔也觉得自己困了起来,“说实在的,让我们站在这里丢人现眼,小心翼翼地放着水打倒那些在马上都坐不稳的文官,到底对什么人有好处……我喜欢胜利和战功,但是这么一个一个来也太磨蹭了……”

“真是稀奇,我居然还会有和你有同感的时候。”修凯尔说,看着场中的二人在管风琴声中第一次相互冲锋。颈下挂着布娃娃的马先是一路小跑,随即变成全力驰骋,身形一错而过,随即传来一声巨响,两个人都在马上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靠脚死死地踩着马镫才没有从马背上翻倒下去。双方的长枪断折,盾牌都被击碎了,挑战者的护臂很明显地凹了下去,但是既然上面没有戳着一个枪头,他也就在回到准备区后,用自己的手把它捏回了原状,引来了周边观赛的太太们的尖叫声。

“如果他们同归于尽的话——”弗雷扎特在他的身边说,“由于掉下马背的人当选的概率更高,我推荐库洛克泰因成为下一任大司铎。”

“既然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只是表演赛,明天的比赛才是重头戏。”修凯尔说,“在今天夺得头筹会成为明天的众矢之的,这两个人都不是只会狂吠的傻子,虽然他们中间有一个人生了两个傻子。”

“我会把你的话告诉希姆的。”弗雷扎特嗤之以鼻。

在两个年轻的圣殿骑士随便闲聊别人的隐私话题的时候,场上的二人已经接连交手五次,打碎的盾牌扔了一地。就算是赛方会提供武器与盾牌,看到这么多的碎盾牌也让计算成本的人头痛不已,如果输掉的人除了自己的装备以外也将为这些损坏的武器和盾牌付费的话,他一定会负上一笔不小的债务。但是由于这是一场生死决斗,需要为此发愁的就只剩下了主办方。

在两人第六次相互冲锋后,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他们就算这样一直打到天黑,也不一定能分出胜负了。主席台上的大宗师朝一旁的野蛮人之王点了点头,随即派遣了一名年轻的见习骑士作为信使,在两人毁掉了十四面盾牌后向两位彼此有着夙怨的挑战者略微传达了一点口信。

前来挑战的哈德拉虽然面露愠怒,却还是点头同意了大宗师的安排,毕竟在比武大会的第一天就把现场彻底毁掉,对于他,圣殿骑士团的二号人物来说多少有点不合时宜。阿邦也没有什么异议,甚至松了一口气,重新露出了他可爱的,让场边的太太们吹起口哨的笑容。

在两位骑士的意见达成一致之后,信使向司仪传达了大宗师的话:让前来挑战的哈德拉爵士重新选择自己的对手。

这下子修凯尔重新获得了能够打败阿邦的机会,而弗雷扎特却并不十分开心,他看着高大的骑士朝自己这边走来重新选择对手,一边嘟嘟哝哝地说:“他一定会选你,然后干掉你,你还是没机会干掉自己的仇人。”

“如果他放过了你——”修凯尔看着来人走近,嘴角微微挑了起来,“他当初就不会把你扔在孤儿院里。”

弗雷扎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咆哮,想要不顾场合地冲去殴打修凯尔,而哈德拉已经走到了他们的前方,用枪柄碰触了那个有着长角魔鬼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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